这几天,位于遵义市的贵州省钢绳中学的校领导正在为即将到来的5月犯愁,因为一起意外的赔偿,学校的教育行政经费到5月就将告罄。而这次赔偿对于学校而言,是有苦说不出。
3月19日23时,钢绳中学高一学生刘翔和另一名同学悄悄溜出宿舍,试图翻越学校的围墙出去上网吧。这个和世界冠军同名的17岁少年却没能够成功地跨越这道围墙——他从高墙上坠落,再也没有醒来。
经过数日磋商,钢绳中学赔偿给刘翔的父母各种费用16.8万余元。此事似乎已尘埃落定,但其遗留的问题和思考却远未结束——该校不仅透支了教育经费,而且因为害怕再出事,明令禁止所有班级外出春游,甚至连社会实践活动也打算取消。
转学才一个月就出了意外
钢绳中学是贵州钢绳集团公司的子弟学校,但是钢绳公司只支付教师的基本工资。为了生存与发展,该校也面向社会招生,因此,该校学生中除了公司子弟外,还有不少来自遵义市其他区县,这部分学生都寄宿在学校内。刘翔就是这样一个寄宿生。直至出事之日,刘翔从习水县(遵义下属的一个县)转学来到钢绳中学不过1个月的时间。
钢绳中学21时下晚自习,22时关闭校门,宿舍管理人员对住校学生进行清点。3月19日晚,刘翔和同学在管理人员已经清点完人数后,想出去上网吧,因为大门已关,所以决定翻墙出去。围墙虽然只有两米左右高,但因为该校建在一个坡地上面,所以围墙的外侧距离地面大约有七八米到10多米不等的高度。
据介绍,刘翔的同学率先成功地翻越了围墙,紧随其后的刘翔却不慎摔了下去。
次日,刘翔的父母得知消息后从习水县赶来。悲痛过后,双方开始进入谈判阶段。在钢绳公司领导的主持下,最终达成了赔偿协议。
记者在该校传达室听到几位老师议论起此事,说学校原本希望通过法律程序解决此事,但后来迫于舆论的压力——此事发生次日,贵州省及遵义市几家媒体就予以报道——公司领导要求限期解决此事。
围墙多高才算高?
事故发生以后,遵义市安全检查部门、教育部门和钢绳公司组成事故调查小组,对钢绳中学的安全措施进行了检查,认为该校的围墙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未采取有效措施;学校的安全管理存在疏漏。
钢绳中学一位姓曾的副校长说:“学校的安全管理是有一定的疏漏,安全设施有一定的缺陷,我们也愿意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但是仅仅因为一点疏漏,我们就承担了主要责任。我们翻阅了关于校园安全的管理办法,但规定极为模糊,没有法规可以参考,学校的围墙要建多高,没有量化的标准。”
走过教学楼的走廊时,曾校长说,刘翔的不幸发生后,校长甚至考虑要把教学楼的走廊栏杆再加高。“校长是担心万一学生在走廊上打打跳跳,摔下去怎么办?确实是害怕了,已经有点草木皆兵了。难道学校一定要把学生当犯人一样管起来吗?就算围墙的高度达到了两米甚至超过两米,但是学生还是可能搭人梯或者是垫上凳子往外爬。”
“围墙应该建多高才算高呢?建得越高,摔下来不就摔得越惨吗?”曾校长说。
把学校的手脚都捆死了最终受害的还是学生
刘翔事件发生以后不久,曾校长又接到了另一位学生家长的索赔要求——个学生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自己在那儿跳着玩,不小心撞到旁边一个站着的学生——咽喉撞到了那个同学的膝盖,造成咽喉水肿。后来去医院看病花了800多元,家长就拿了单据到学校来要求赔偿。
曾校长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呢。现在社会上普遍的一种看法就是学生只要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就一定是学校的责任,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学校的责任也太大了。”
山东省某法律事务所律师程明君认为,在他看来,学校在刘翔事件中不应该承担责任,或者说即便有责任也应该是次要责任。学校管理人员已经清点了人数,总不可能搬个凳子守在宿舍门前吧。作为一名已经17岁的高中学生,应该对翻越围墙的危险性有充分的预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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