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夏末,受友人邀请,我曾在瑞典斯德哥尔摩旅居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曾跟随友人,驱车200公里,参观了位于瞳尔斯库加市的诺贝尔故居,也曾留连于湖光山色,但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对瑞典人的育儿观念和方法。
友人的邻居是瑞典人,他们的女儿才2岁,娇嫩得如同一朵刚刚开放的花朵,我们都非常喜欢她,觉得她像天使一样纯净。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她的父母对待她的方式,却让人目瞪口呆。
有一次,我在屋后的小花园里见到了这个小女孩。她自己一个人,正乐陶陶地坐在草地上,用力地折一块纸板。我感到好奇,远远地蹲着,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把纸板折好了,兴致勃勃地坐上去,像滑雪似的用两手撑着草地,向前方滑了过去。我不知这小女孩是在哪儿获得的这种知识,竟然玩起了滑草。只可惜,她的技术显然并不过关,没滑多远,就从纸板上摔了下来,大概是摔疼了,愣了愣,痛哭起来。
她的妈妈这时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查看了一番,竟然就把正在痛哭的孩子放在那里,转身进了房间。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掏出一袋零食,凑过去哄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天使。看着我手里的零食,她渐渐止住了哭声。就在我把零食递到她手里的一刹那,她妈妈竟然以比孩子跌倒时还要快的速度奔跑过来,礼貌地向我道了谢,但仍旧谢绝了我的礼物,拉起孩子回了房间。
我觉得,瑞典人实在有些不近人情,愤愤地转身回房间,向友人倾倒苦水。
“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听了我的报怨,友人笑了,“在瑞典,家长很少甚至是不给孩子吃零食,特别是那些加了添加剂的零食,那些都属于垃圾食品,他们觉得对孩子的健康不好。”“她完全可以先把我的礼物接过去,”我仍旧恼怒,“接受我的友情,然后再扔掉。”友人笑而不答,忽然间,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我追求的就是这种虚幻的尊严吗?自己不是一直在追求人与人之间交往的真诚和直率么?
从那以后,那位瑞典邻居和他们的孩子,成了我观察的对象。
终于有一天,他们又被我“捉”到了一个罪证:那天,我从窗子发现,那位妈妈在倒垃圾时,竟然把一件刚买新玩具也扔了出来——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浪费。我几乎有些惊喜地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友人。朋友淡淡地一笑:“只要是他们丢掉了,就一定有他们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浪费,”我做不齿状,“如果孩子不喜欢,完全可以送给别的孩子,怎么能丢掉呢?”友人不再说什么,拉着我出了门。
蹲在垃圾箱旁,近距离地观察那个毛绒绒的公仔玩具,我没发现任何问题。不过,当友人用脚去触碰它的时候,竟然发出了杂乱、连续不断的笑声。我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存在。友人告诉我,这是因为,这个玩具的噪声太强烈了,邻居认为这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天,对孩子的呵护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不过,除了呵护,瑞典人也很重视孩子的独立。
坐在公共汽车上就能够体会到:许多公共汽车上都有供婴幼儿坐的小坐椅。公共汽车的中间部位有专供停放婴儿车的空间和供父母看护小孩子时坐的座位。孩子一般4~5岁以后,就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了。这样做,对孩子而言,可以自由伸展四肢,有助于血液循环和肢体发育,还可以增强独立能力,不撒娇,不依赖成人,提高身体和心理素质。
与此同时,作为独立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瑞典人都喜欢把孩子放在户外,让他们滑滑板,荡秋千,每到周末,还会带着孩子到湖边、海边露营,到森林和田野远足。在这样一种氛围中长大的孩子,接触自然,接触阳光,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是健康的。
●文/凌 静 责任编辑:春 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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