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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的心痛
更新日期:2006-5-9 点击数: 请双击滚屏阅读

  那时候孩子们还小,我们还住在北千束。等到附近的原野鲜花绽放的时候,家里人一定会去野餐。找一块合适的树阴,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打开带的便当。提篮里有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像煮青菜、又咸又甜的牛肉烧土豆等等,再配上美味的饭团。大家还会合唱起巴学园吃饭时的校歌来:

  “好好嚼啊,好好嚼啊!”

  大家唱啊笑啊,现在想想,那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孩子他爸拉小提琴的收入不像上班族那样稳定,家里经济窘迫也是当然的,不过我先生是个对钱很迟钝的人,我也是那种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类型。

  那个时候,一般都是推销员跑到家里来问:“夫人,今天需要点什么啊?”而且都是月末结算。就是到了结算的时候,要是说一声“现在手头有点紧”,推销员就会说:“没关系,下次吧。”说着放下东西就走了。那真是个悠闲的年代啊。

  彻子那个时候还只有四五岁。我经常牵着她的手,拿着包着孩子他爸的燕尾服的包裹,去离家大概有十五分钟路的当铺。路上我们一路哼着歌,高高兴兴。

  当铺在长原站前的街道上,那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两旁有很多糕点店和水果店。彻子用眼瞥瞥摆在水果店门口的可爱的樱桃,一边看看我的脸色。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了过去。接着又到糕点店了,店门口挂着有可爱包装的糖和点心,似乎在向人们招手:“快来啊,快来啊!”彻子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个仔细端详着,又不时看看我,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一边和我聊天,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

  终于到了目的地,我把已经很旧的燕尾服放到当铺的台上。到孩子他爸下次演奏会以前,我必须把它赎出来。说是燕尾服,其实就是孩子他爸的工作服,因为只有这一件,只好这样了,家里可以当的也只有这个了。当铺的人每次都借给我十五元,在那个时候,这已经够家里人一周的伙食费了。

  一旁的彻子拼命探着头,想看清楚放在高高的柜台上的燕尾服。

  “拜托了。”

  “十五元吧。”

  “是的。”

  我拿了钱,说一声“谢谢”,就这么寥寥几句,交易便结束了。我把钱“啪嗒”一声放到钱包里,又折起包袱放入手袋,说一声“彻子,久等了”,两人便高高兴兴地踏上归途。先去点心店,买了刚才彻子似乎很想要的可爱的糖果,然后在水果店买了便宜的成包的橘子,现在可以悠闲地逛着回去了。路上,我们又买了晚饭要吃的蔬菜和鱼,拎了满满一大包。这时,彻子突然问我:

  “妈妈,刚才我们去的是什么店啊?”我一下子被问住了,迟疑地说:“那儿啊,是,是洗衣店。”

  “噢,原来去洗衣店就可以拿到钱啊。”

  “是啊。”我一边回答一边担心,要是她长大了,有一天跑到洗衣店里找人家要钱可怎么办啊。

  不过,在那以后,我们很长时间都是靠着当东西维持生计的,我一次也没有觉得羞耻,也不觉得没有钱是件可怜可悲的事情。

  即使没有钱,还有温暖的阳光、风、雨、朋友啊。实在需要的东西,每次朋友和妈妈都会给我。反过来说,即使有钱,生命也是买不到的啊。

  很久以后,彻子成了NHK剧团的成员,第一次拿到薪水回来了。在我家,她是第一个拿薪水回来的人,那一天大家都兴奋极了。那次一共是六千元,她给了我一半:“妈妈,拿着用吧。”

  再以后,是受了姐姐的影响吧,进了N交响乐团的弟弟在领到薪水的第二天早晨,放到厨房桌上几个信封,上面写着:爸爸收。妈妈收。还有弟弟妹妹们的名字。大家高兴极了,一大早就爬起来奔向厨房。虽然我一直认为,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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