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天天大了,喜欢音乐和美术。都说艺术的形式是相通的,古代就有位书法家,由于看到一位女子舞剑,触动灵感,创造了狂草书法。所以,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带她去看画展、雕塑展、舞蹈表演……时间长了,我发现女儿的确有所长进,画画方面的想像力更强了,而琴声悦耳、灵动,少了生涩和匠气。
我暗暗开心,觉得带着女儿去看艺术展这一步走对了。
然而,有一次带女儿看艺术展,却让我大跌眼镜。
那天,在报纸上看到广场上要举行一场行为艺术展,我和女儿早早就按捺不住快乐的心情,很晚了还在猜测着第二天将是怎样的一种视觉盛宴。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女儿兴致勃勃地出发了,到了广场,发现这里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我和女儿好不容易才挤进了最里圈。
一个行为艺术家出场了,他赤着上身,光着双脚,双脚上沾着五色油彩,在广场上铺着的白布上走了八步,留下一串彩色的脚印,然后盘腿如老僧入定般坐了下来。这时,有几个白色衣裤的女孩,把桶里装着的油彩,不停地泼向他。油彩把他印染得色彩斑斓,他一动不动地承受着。
这就是一件行为艺术品,标题上写着名称:人生。
“妈妈,这些姐姐在欺负那位叔叔。”女儿给“人生”下了定义,“应该打110报警!”
“不是。”我指着标题告诉女儿,“叔叔和姐姐们在展示着艺术。人生是多彩的,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像踏上了白布,每一步都多姿多彩,每一步都要经历洗礼……”我按自己看了标题后的理解给了女儿一些深奥的结论,很明显,女儿不理解我的说法,她仍旧认定,那是种侵犯。
如果说这个行为艺术我还有一定理解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两个没有标题的艺术展现形式,只能让我认同女儿的说法了。
一件是一个男画家,用油彩涂抹白衣女孩的衣服。 “妈妈,那位叔叔的做法是不对的,他不是好孩子,把别人的衣服涂脏了。”当第二件作品展现出来时,女儿这样对我说,表情坚定,认定自己是个好孩子。“是的。”我严肃地告诉她,“那位叔叔不是好孩子,他不应该这样做。”
女儿得到了我支持,马上冲上前去,制止那位画家。
当然,很快她就被工作人员拉了下来,并且告诫我,要看紧自己的孩子。我告诉他,这是孩子的自发行为,也应该是艺术的表现之一。那位工作人员很困惑,不明白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他还是把女儿挡在了身后。
接下来的表演是几个人用斧头砍斩装在袋子里的鸡。听着鸡在袋子里发出的惨叫悲鸣,女儿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起来:“保护小动物,反对虐杀!”这是她在电视里保护小动物示威者那里学到的一句口号。我知道,自己无法制止表演继续下去,我能做的,只是尽快地带着女儿离开。
女儿不愿走,她仍学着示威者挥手高呼:“保护小动物,反对虐杀!”
我一把抱起女儿,向家的方向走去。
女儿仍在高喊着口号,尽管,她的声音是那么稚嫩、弱小。
离开表演现场一段路程之后,我把女儿放了下来,拉着她的小手,慢慢地向前走。冬天的南方,阳光仍旧有些威力,街边树也仍旧翠绿,可是,不知怎么,我心中竟然有种肃杀的感觉。忽然,女儿抱住我的手,哭了起来:“妈妈,那就是欺负人,就不是好孩子,就是虐杀小动物!”
我的眼睛也湿润了,连连点头:“孩子,你说的对,那不是艺术。”
看过这次行为艺术表演后,好长一段时间里,女儿都有些闷闷不乐,画画或弹琴时,经常会停顿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那次表演了。我心里不禁有些疼痛:每个孩子都是艺术家。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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